一切开始的那一天，也是一切结束的那一天。
这是一个悖论。Riku一边自说自话，一边拿着手机听着对面录下的机械音。电话另一端的人拒绝接听电话。不想，不能，不会。他不知道，只能让他的问题随着漫长的哔哔声而悬而未决。
他的背靠在沙发上，Riku 觉得有点无聊。回到家后，Riku还没有爬上床。到目前为止，他所做的只是躺着，听着他的音乐演示，想着另一个他很久没见的遥远的人。
然后他重新打开发送的消息。 2个小时过去了，仍然没有回复。 Riku觉得时间过得好慢。他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
“Kazuki君。”
Riku 的手指在电话屏幕上移动。他不敢再发短信了，Riku知道电话那头的人会明白他说的话。但理解是一回事，能不能满足他的要求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们之间甚至没有任何承诺。不能保证他今天会听 Riku的。这只是一个约定，或者 Riku 是这样认为。但它也已经存在了将近 10 年之久，而 Riku 让自己坚持这种毫无根据的信念。
生日那天，一个人必须满足另一个人的每一个要求。
但近两年来，Kazuki在自己生日期间从未主动联系过他。即使Riku想开口说话，Kazuki通常也只是简单地回答说，谢谢。不多也不少，Riku经常为自己感到难过，今天也是如此。
Riku的 27 岁生日不应该就这样结束。他因为一个过去的人而难过，一个他早就该放手的人。
Kazuki。 Doberman Infinity 的 Kazuki。抒情而温暖的歌曲的Kazuki。
他的Kazuki。
但Kazuki甚至还不是他的。所以当一切开始和结束时，没有说一句话。Riku和他都理解对方，是时候停下来了。
已经是晚上快十一点了。 Riku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像只傻狗狗。Kazuki投喂他一点，他当了真，忠实地咽下去。但对Kazuki来说，他只是一只狗狗，与他一生中无数共同玩耍过的狗狗一样。
Riku放弃了，从沙发上站起来，捡起他弄乱的杂志，把它们全部塞进他旁边的书架里，以免碍眼。他推的书发出尖叫，Riku 想知道是什么让他的行为如此暴力。是因为失望，还是悲伤？这很难用语言表达，但他知道他感觉很糟糕。青山陆很少发现自己这么迟钝。
但没给他时间思考，Riku 的门铃响了。回声很清晰，他知道这不是他自己编造的声音。 Riku听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之前所有的疲劳似乎都消失了，心里有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喜悦和兴奋。
他冲向门口，手放在把手上，然后用力按下。厚重的木门打开了，Riku在眼前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
“晚上好，Ri——”
Kazuki被眼前的人紧紧抱住。
他恐慌。但也很快，Kazuki将手放在了Riku的背后，默默地接受了后辈充满感情的拥抱。
“生日快乐。”
「Kazuki君，今天是D.I的录音日吗？」 Riku低声咕哝。他的手紧紧地拥着另一个人。Kazuki还穿着下午在LDH看到的那身衣服，大概是没回家，干完活就直接跑过来了。如果花了那么多时间，不是拍MV，就只能是录制日了。
“是呀。”
Riku把他抱得更紧了。他的头蹭进Kazuki脖子的凹陷处，吸入留在脖子后面的香水。刚录完就意味着Kazuki明天有一整天的休息时间，Riku不用担心他一大早就离开了。尽管Riku不会对Kazuki做任何事情，但Riku仍然希望他能和他在一起尽可能久一点。
“Riku，我们进去吧。”
Kazuki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推开Riku。他已经有十二个多小时没有洗澡了，Kazuki发现自己必须马上洗个澡，才能不变成一条肮脏的黑毛虫。
Riku不得不放开眼前的人，一脸的遗憾。 Riku邀请Kazuki进入他的房子，轻轻地关上了他身后的门。说到这里，Kazuki叹了口气，请求道：
“Riku君，我可以洗个澡吗？”
“好啊，那你也要穿我的衣服吗？”
Kazuki点点头，这样做没有坏处。 Riku 喜欢他穿他的衣服，无论是做爱前还是在做爱后。以前也是这样，两人还没有出道，都是EXPG的练习生。所以两人虽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做事，但陆和Kazuki都还保留着远古时代的习惯。
“Kazuki君，Kazuki君！”
“嗯？”
“我可以给你洗澡吗？”
Kazuki愣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很难解释，但有一年，在他生日那天，他半夜打电话给 Riku，以 200 公里/小时的速度开车送他去海滩。然后两人一起喝到早上，躺在沙滩上直到快中午才找到回东京的路。那个时候，Riku好像还没有出道，但是他还是因为突然和其他成员失去联系而被Likiya骂了。而Kazuki自己也感到非常内疚。
所以只要是对方的生日，所有的要求都会被满足。
只要不是做爱。
于是Riku 笑了。他把Kazuki带到浴室，小心地调节水温。等他水温合适了，Kazuki也脱了衣服，把衣服完全放在外面，以免弄湿。在整个过程中，Riku一刻也没有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Riku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的完全裸体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他已经想不起来了，但Kazuki的身体还残留在他的心里，仍是 “美丽的” 。而今天，他对Kazuki的印象几乎没有改变。
Kazuki还是一样。他的皮肤有一种强烈而独特的铜色，Riku 确信他以前从未在日本人身上看到过。就像中国北方的人民，或者蒙古、西藏的人民——他们以这种游牧肤色而闻名——Kazuki内心深处有着某种自由、自由和真正的野性。
而这些年，Riku也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强壮了。美丽的肌肉，从大腿、小腿一直延伸到前臂、背部肌肉和胸部肌肉，他觉得他的Kazuki就像一个大理石雕像，由一位才华横溢的雕塑家之手打造，有点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味道。
“Kazuki君，坐下，背对着我。”
Riku手里拿着花洒，笑容灿烂。他坐在椅子上，指了指面前的空位。Kazuki听从晚辈的吩咐，大步走到他面前，然后转身。他的头向后倾斜，表示 Riku 可以开始给他洗澡了。他的眼睛完全闭上了，Riku发誓他已经很久没有在这么近的距离看到Kazuki的睫毛了。
Riku将温水倒在他身上。他听到Kazuki的喉咙发出满足的呜咽，这样的水温应该没问题。
“现在我来给你洗头。”
Riku一手拿着花洒，将水倒在Kazuki的头上，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当他的头发浸湿后，Riku 伸手去拿洗发水瓶，将适量的洗发水倒在他的手掌中。Kazuki半闭着的眼睛瞬间睁开了。
“你还是喜欢用这个洗发水。”
“是的。”
他小心地将洗发水涂在Kazuki的头上，手指轻轻按摩。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Kazuki的脸上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抹轻松的享受。Kazuki分明只是一只懒惰的黑猫，喜欢被别人宠着。
“我来倒水，Kazuki君，闭上眼睛。”
Kazuki在喉咙里哼了一声，眼睛已经半闭了。于是Riku放弃了，将水倒在粘在他头发上的白色泡沫上。他一手拿着花洒，另一只手挽着对面人头上的细发。温热的肥皂水顺着他的脖子、肩膀、腹部、屁股流过，最后汇入地板上的主流。
「Kazuki君，剩下的事情你一个人做好吗……？」
Riku犹豫了一下，他知道只要这样给Kazuki洗头，自己就能控制住自己。但如果再触碰Kazuki多一点，他就会打破两人之间的约定。颈部、肩部、背部、前臂、人鱼线、小腿、大腿——Riku 觉得他已经看到 Kazuki 的全部，那么久。
似乎也恢复了知觉的Kazuki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慢慢地站起来，一只手抚过他的头发。悠闲地转过身，轻轻地告诉Riku。
“是啊，你可以出去了。陆同学，让我洗个澡。”
所以Riku终于躲开了。刚关上门，他就倒在地上，用手遮住了脸。
这真是羞辱。
当他向Kazuki提出这个建议时，他是那么自信，但做了之后，Riku 意识到挑战是多么困难。他的Kazuki是那样的，那样的，那样的？他发誓，如果他不是Rampage的Riku，而对方不是Doberman Infinity的Kazuki，他十分钟前就会和他发生关系，而不是像这样像个失败者一样坐在这儿捂着脸。
他终于设法冷静了下来。Riku站起身来，想尽快离开洗手间区域，希望能离开刚才谦虚失败的战场。他迅速走进自己的更衣室，试图找到一件他认为适合Kazuki的衣服。
Kazuki出道这么久，也比两人舒服地睡在对方家里的时候更努力了。肌肉更发达，乳沟也更明显。肩膀和背部都很宽厚，让Kazuki的腰看起来更小了，大腿和小腿也显得非常紧致。不过Kazuki的肌肉好像还没有他那么强壮，所以说他穿的可能是和Riku一样的尺码……
这么想着，苦苦挣扎了一阵后，Riku为Kazuki找到了合适的睡衣。他回到老地方，发现Kazuki已经洗完了。 Kazuki 站在 Riku 的浴室门前，只穿着他的内衣，正在浏览自己的手机。头顶上是一条白毛巾，但他大概没有注意到头发上的水还在滴滴答答地顺着他的身体往下流。
“Kazuki君，你的衣服。至少你得先吹干头发！”
“好吧好吧，对不起Riku君。我出去的时候没看到你。”
Kazuki咧嘴一笑。他的笑容轻松而灿烂，Riku突然意识到他是多么想念Kazuki的笑容。尽管他在各种写真集和杂志中看到Kazuki大笑很多次，但当看到Kazuki对他微笑时，Riku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Kazuki从Riku手里接过衣服，开始穿上。他的动作迅速而灵活，但目光依旧没有离开身边的手机。Kazuki的手机屏幕仍然亮着各种五颜六色的颜色。奇怪的是，Riku 想偷看一眼。
他在游戏中途。
“Kazuki君，你要输了。”
“我知道，我在努力。”
穿上衣服后，Kazuki飞快地继续玩着自己的手。头上的毛巾被拿掉了，头发还没有完全干透。Kazuki依旧不理会，双手依旧灵活地弹着，双腿随着自己的记忆爬到了Riku的沙发上。
“...输了！”
他的脸看起来很失望。
“已经输了？” - Riku只是爬到沙发上，好奇地往里窥视。他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 “你失败了” 的信息。
“都是因为Riku君！” - Kazuki迅速转向责备。
“……是啊，都是我的错。坐在地上，让我吹干你的头发。”
Kazuki一脸不以为然，但还是乖乖地在后辈面前坐下。 Riku开始打开吹风机，但Kazuki的手还在他的手机屏幕上冲浪，想知道他是否应该按下继续按钮。然后他终于决定关掉手机，把它放在一边，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Kazuki君，不玩了？”
“如果我太多地使用手机，就很难入睡。”
然后他向后靠在沙发的一侧，仰着头看着他的后辈。 Riku 沉默了，只有吹风机的嗡嗡声在房间里回荡。然后Kazuki再次低下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Riku。”
“嗯？”
“不要再喜欢我了。”
Riku沉默了。他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只专注于吹干Kazuki的头发。黑发飘扬，散发着温暖而柔和的气息。他现在只想把脸埋进去，贪婪地闻一闻。他应该现在就去做，而不是把一半的心思分散在遥远而朦胧的思绪之地。他的Kazuki也没说什么。 Riku只能喃喃自语：
「Kazuki君已经喜欢上别人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 他的Kazuki还是没有转身。
“……”
“你明白对不对？你该放弃了。你现在最好专注于自己的事业……过去发生的事情就该留在过去。”
“也就是说，你还没有喜欢的人，对吧？”
“是，但是-”
“那我什么时候有机会？”
“……”
Kazuki转过身来。他皱着眉头，但终于放松了一点。Kazuki依旧没有说话。
“我出道4年了，也有在东京巨蛋演出……这样辛苦地追赶着你……”
“……”
“能给我一个机会吗，Kazuki君？”
Riku关掉吹风机。而在同一瞬间，Kazuki柔软的黑发离开了他的手，他站了起来。他沉默了许久，终于松了口气。
“Riku君不用那样追赶我。”
“我不能给你具体的时间，不能答应你什么。”
“但我想再次和你站在同一个舞台上，当我们都处于各自的巅峰时。我想能够再次和Riku君一起唱歌。”
“那么，就等那一天的出现吧。”
“We'll see。”
Kazuki在他面前伸出手。Riku想不下去了，他只是本能地抓住了对方的手。Kazuki微笑。
“那，我们去睡觉吧，Riku酱。”
“……”
Riku扭过脸，摆出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用力把Kazuki拉进了自己的卧室。
“今天是我的生日，Kazuki君迟到了，所以今晚你要和我一起睡！”
Kazuki仍然微笑着，Riku将他拉到床上。直到这时，Kazuki才闭上了微笑的嘴。但只能从咧嘴笑变成咯咯笑。Riku再次露出罕见的闷闷不乐的表情。
然后Kazuki抬起头亲吻了Riku的额头。
“Riku君，晚安。”
直到现在，Riku 才开朗地笑了出来。他用手臂环住Kazuki，紧紧地抱住了他。只有一个晚上，所以 Riku 允许自己做他能做的一切。
总有一天，肯定的。
我和我的Kazuki将一起走在音乐的巅峰。
所以，现在，
“晚安，Kazuki君。”
End.
16/07/2021 - 23/07/2021